昨夜是一条横线,将以前的日子和往后的生活彻底划开,从此泾渭分明。
他和李既白分处横线两边,再无可能。
没待多久,罗毅就来地下室将林深带了上去。
该来的总会来,要面对的躲不开。
书房里,李既白意味不明地盯着他,林深勉强站着,两个人谁都没开口。没有责难,没有诘问,气氛微妙地扭曲,凝固,有什么情绪要破土而出。
李既白率先开了口:“你应该庆幸魏启东没死,不然我也保不了你。”
昨天下半夜,魏家人就找上门来,他才知道魏启东被林深开了瓢,差点就死在房间里,要不是下面人觉得不对劲冲进去,恐怕这事就收不了场了。
不过现在要收场也很麻烦,魏启东和魏家人怕是不会轻易放过林深。这不,今天一早魏家叔伯又来要人,硬是被李既白赶了出去。
既然都这样了,合作是不可能了,撕破脸就撕破脸吧,李既白也没什么顾忌了。
其实他是后悔的,早知道这结果,一开始就不把林深推出去。再加上昨晚罗毅和医生给他说了林深的伤,他更加恼怒。
说不清什么感觉,恼怒、心疼夹杂着后悔,这些平常少有的情绪一股脑涌上来,让他没法平静下来。全然忘了是自己把人送出去的。
林深沉默着,不回应、不辱骂、不崩溃已经是他留给自己的最后体面。
李既白盯着他,看林深竖起屏障,将自己包裹起来。于是更加恼怒,也不知道恼得是谁,语气中带了阴沉暴躁,伤人的话脱口而出:“你既然不愿意,为什么招惹他,还单独跟他见面?”
林深脸上有了一丝裂缝,他缓缓抬头,眉骨上淤痕吓人。他张了张嘴,发出一种类似于悲鸣的嘶哑声音:“我没……招惹他。”
他毕竟年轻,面对刚刚带给他毁灭一般伤害的最爱的人,渐渐顶不住崩溃来袭:“我一共跟他单独见了两次。第一次,在仓库里,你知道的。他……”
林深停顿了一下,咬牙吸了一口气,再开口时冷静下来,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,有种轻描淡写的麻木:“他给我灌了药,我用玻璃划破了大腿,所以他没做到最后。后来他可能觉得也没什么意思,就把我送去了医院。”
“那次他拍了视频,所以第二次见面,他拿视频要挟我跟着他,否则就让我身败名裂。”
说到这里,他低头嗤笑一声。
“身败名裂?名声和尊严这种东西是人……才有的担忧,我有什么可害怕的。”
我竟然还怕你知道了会担心,怕给鸿百带来麻烦。
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。
昨夜大腿根被魏启东死命踹了一脚,站了这一会儿刺骨的疼,疼得太阳穴直突突。林深晃了晃身子,将重心移到另一边,脸上冷汗流下来,咬着牙一声不吭。
眼前拼命忍痛满身伤痕的林深,和当年在酒吧街被围殴的林深重合在一起,刺激着李既白的感官。
林深是谁呢?是跟在他身边从不会出差错的人,是连续工作十几天都不需要休息的人,是不会生病不会受伤的人,是任何棘手的问题都能完美解决的人。
是无论把他扔在哪里,都会自己回来的人。
可是李既白忘了,林深首先是人。
18岁的林深已经离李既白太远了,远到他和现在的林深仿佛是两个人。李既白陷入回忆里,心中不适感潮涌而来。
他迟来的意识到,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十分荒唐且不可挽回的错误决定。
林深没再去地下室,而是被送回了自己房间。
“事情没有解决之前,不要出门了。”李既白下了结论,然后转身不再看他,任由罗毅把人再带出去。
墙角米白色沙发上,不知何时放了一块星空蓝腕表,那是刚刚林深从自己兜里掏出来的,李既白落在房间的那块表。
像无声的讽刺。
李既白拿起那块表,快走几步到窗边,一扬手扔了出去。
远处手表碎裂声清晰可闻,像在耳边炸裂,碎屑溅在心底。
第24章又是到此为止
林深开启了宅在房间的日子。
说是宅,其实跟关也差不多。李既白没明说限制他行动,但他知道规矩,没把他继续扔在地下室就是恩赐了,所以他从不离开自己房间,连楼下餐厅也不去。
那天起,他也没再见过李既白。
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儿,他不问也不想知道,但还是偶尔有言语漏进他耳朵里。苏姨一日三餐亲自送到房间里,也不多话,只是不停叹气,满眼都是心疼。罗毅定期会带医生来,沉默地看着那人沉默。
苏姨有一次偶尔说起,江少爷被先生送回M国了,看那意思是江少爷不想走,被先生硬送上飞机的。至于魏启东,出院第一天就是跑到鸿百要人,先生不见,又带人直接杀到山庄,点名要把林深带走,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那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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